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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曦瑶】探芳泽15

一篇曦瑶长文,主要讲述蓝曦臣复活金光瑶后的故事。私设多,涉及各大世家未来走向,曦瑶不虐不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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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5】


  重生后金光瑶酒不轻饮,此次来金鳞台也是有意为之。如今他已经豁达放下,往后金氏内斗若再起风浪,多少也要给他些薄面。


  他这一觉昏昏沉沉睡到了晚间才起来,蓝曦臣并不在卧房,金光瑶自寻出去,果然见其在书房里逗弄着一尾牡丹鹦鹉。兰陵的腊月天寒地冻,当初修建绽园时,金光瑶特意命人在屋里铺设了地龙,因此外面虽然落了薄薄一层细雪,房中却温暖如春,正是舒服得很。那小东西站在蓝曦臣白玉般的手指上咿呀学舌,突然闻得珠链一晃动,是有生人进来,一受惊扬起翅膀飞上了房梁。


  “阿瑶醒了,睡得可好?”蓝曦臣见金光瑶睡眼惺忪走进来,身上又没披厚裳,心疼地握住了他的手,好在觉着他手心温温的,才放心了些。


  “穿不穿的什么关系?绽园的冬天可是比云深不知处好过些的,这时节里姑苏湿冷多雨,不大好玩。”金光瑶明媚一笑抽回了手,不知为何每每看到蓝曦臣露出这副贤妻样,就生出想要逗逗他的心思,于是眼波一转,笑道:“不如就请泽芜君陪我在这里住下,来年春暖花开后,我们再去姑苏避暑。”


  而后果然见到蓝曦臣吃了瘪,不大情愿地回道:“阿瑶想住就住,莫忘了归期才是。”


  金光瑶又笑了一声,抬眼看那房梁上叽叽喳喳的鹦鹉去,蓝曦臣解释道:“也不知是哪位仙友养的,不久前飞到了园子里,我怕它吵你睡觉,只好骗进来哄一哄。”


  “小家伙皮光羽滑的,倒是有一副好模样,左不过是金鳞台上哪位公子小姐的玩物,晚些让管事们去问问就是了。”金光瑶抬手拿了一把谷米诱它下来啄食,又想起蓝曦臣在宴席上也没好好用饭,便又说道:“二哥待会儿还用夜宵吗?”


  蓝曦臣道:“我已经知会了厨房送面条过来,你也用些?”


  金光瑶摆摆手,他离席前约了金凌要在兰陵城里转一转,索性传了话也不用厨房送吃食过来了,与蓝曦臣每人换了身素净衣服,就去与金凌会和。


  时值腊月二十三,正是北方小年,兰陵城向来繁华,夜市也不遑多让。然而对蓝曦臣来说,能和金光瑶这样简简单单走一走,去哪里都是充实又美好的。


  金凌也换下了家主袍,一身常服配上以往简单的高马尾,心情畅快地拉着金光瑶一路说个不停。而在这一刻,他好像真的回到了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,闯了祸有人收拾,受了委屈有人安慰,开心的时候也有人一起分享。金光瑶也像他小时候那样,带他逛了一圈下来,将那些孩童期爱不释手的小玩意又买了一堆,全挂在蓝曦臣两只胳膊上。


  长街上人来人往,路过卖甜酒汤圆的小摊时,金光瑶的步伐突然慢了下来,那两张客桌已经有几个孩童占了一席,嬉闹着互相抢汤圆吃。金光瑶又看了一眼,低声道:“走吧。”蓝曦臣心中已有所感,捏了捏他的手心,道:“我有些饿了,金凌是不是也想吃?”


  金凌在前边啊了一声,随后恍然大悟,回身便拽着金光瑶坐下了,亦道:“小叔叔,我听金源他们说这家的汤圆可好吃了,咱们既然来了,也要尝一尝!”


  金光瑶抬眼看着金凌和蓝曦臣一唱一和,心里酸的紧,最终还是咬开一颗后慢慢品着馅儿里并不多的那丝甜味,漫不经心地道:“不够甜。”


  蓝曦臣和金凌同时向糖罐伸手,金凌尴尬地把手在桌上绕了一大圈,最后端着碗站起来,让摊主给他加了一碗汤圆。三人正说着话,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叫喊,紧接着人群都涌了过去,金凌抓起剑也跟着往前凑。蓝曦臣不放心欲起身查看,金光瑶对他摇了摇头,也暂时按兵不动。没一会人群又散了,金凌跑了回来,失望道:“原来是个臭乞丐挡路挨了打!我还道是有妖物呢!”


  金光瑶道:“那他现在去何处了?”


  金凌道:“逃去钟楼旁边的小胡同了,我看他一时半会不敢再出来。”


  金光瑶心中已有了计较,道:“那咱们去会会他。”


  蓝曦臣虽不知他有何想法,在桌上留下几个铜板就跟着去了。


  那乞丐果然躲在了角落里,只是正低声咒骂着方才打他的人,三人在附近听了一会,虽说骂的不是他们,金凌还是怒气冲冲,蓝曦臣也皱着眉。金光瑶瞧了瞧这两位天生的仙门骄子,不禁心想他二人可能这辈子还没听过这样的污言秽语,遂说起来正事,道:“阿凌,倘若你是那个乞丐,你希望泽芜君给你纹银百两,还是收你去云深不知处修行?”


  金凌不假思索回答道:“当然是去云深修行,只要我学会了绝学,百两黄金也不过如此。”


  金光瑶轻轻一笑,道:“这是你的想法,却不是那人所求。”


  到此,蓝曦臣已经明白了金光瑶的目的,他运起饱满灵力,故意从天而降,展示出自己高深莫测的修为,再到乞丐面前自报家门,邀请他去姑苏修行。乞丐初时还高兴不已,以为自己行了大运,乍一听是去云深不知处时,马上换了副面孔,唯唯诺诺拒绝了蓝曦臣。世人皆知云深不知处家规森严,戒律严明,若没有五年十年的潜心贯注,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。


  另一边金光瑶金凌躲在暗处观察,正听得蓝曦臣御剑离去后,乞丐口里脏话满篇,什么姑苏蓝氏沽名钓誉不过如此,什么见死不救吝啬至极……待蓝曦臣从天上转了个圈又悄悄回来时,金凌绷不住笑了几声,他倒不知名满天下的泽芜仙君,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。


  这一次换金凌去会会那乞丐,金光瑶给了他二百两银票,再三嘱托他不要因为蓝曦臣刚才受辱的事大动肝火,金凌赶紧应下了。


  那乞丐骂完了蓝曦臣又怕他回来报复,打量着想换个地方行乞,突然又来了小公子站在他跟前。金凌不想多话,扔下两张银票,厉声道:“这些应该够你治伤了,以后不准再来金鳞台附近行乞。”


  乞丐抓着银票简直不敢相信,眼前的小公子出手居然如此阔绰,忙不迭地磕头谢罪,随后也不用金凌再赶他,喜滋滋地拖着一条伤腿往城外去了。


  金凌望着乞丐逐渐消失在黑夜里的身影,猛地明白了金光瑶这样做的原因。他兴冲冲地跑过来,说道:“小叔叔,我知道了,我都知道了!你是想要告诉我,看人的时候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,要去琢磨别人的心思,对不对?”


  金光瑶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也道:“正是如此。世间诸人各有所想,各有所求,我们与人利益来往,少不了互相揣摩,才能投其所好。你的心思虽单纯,但作为宗主,也要学会这样的手段。”说着,他又看了眼蓝曦臣,特意对金凌道:“或许阿凌会觉得姑苏蓝氏雅正之风,没有咱们家那些弯弯绕绕。但我今日却要明明白白告诉你,你眼里的泽芜君表面上温润如玉,对待任何人都十分妥贴,实则不然,蓝家上下之所以能成为仙门楷模,正是因为宗主恪守不渝,有本事管得好云深不知处。”


  蓝曦臣亦道:“各家自有各家的办法,阿凌你出身名门,又有你小叔叔和江宗主教导,何愁将来?我如今幸得阿瑶青睐,便也是你的长辈,往后有任何需要,蓝氏也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

  “嗯,小叔叔和泽芜君……不,是小叔叔和小叔父说的我都记下了!”金凌今日受教,得益匪浅,也朝着蓝曦臣恭敬鞠躬,歉声道:“方才连累泽芜君受那人辱骂,实在不该。”


  蓝曦臣忙扶起他,道:“阿凌不必在意的,金蓝本是一体,此等小事又何需记怀。”


  金光瑶亦笑道:“阿凌其实不知道,泽芜君是个笑面虎呢,清谈会上他看着最温和柔顺,实际上神游天外,根本没在听那些无聊之语。所以往后金鳞台再开清谈会,倒也不必请他了!”


  三人一路说笑回到长街上,一声召唤在金凌耳畔响起,竟是江澄带人隐在人群中,看到金光瑶与蓝曦臣毫不避讳地走在一起,上前几步将金凌扯了过来。


  金凌忙不迭地藏起了手里的糖人,小声道:“……原来舅舅你没回莲花坞啊。”


  江澄道:“盼着我回去了你好撒野?一点记性也不长!宗族事物繁多,还有心思闲逛!”


  蓝曦臣道:“江宗主慎言,这里恐怕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金光瑶亦将金凌挡在了身后,对着江澄道:“江澄,你要对阿凌说什么,还请先回金鳞台,此处人多眼杂不方便。”


  “不必了,我即刻返回莲花坞,二位请自便。”江澄放开了金凌的衣袖,带着人从金光瑶跟前擦肩而过,又沉声道:“你还是如此爱管闲事,金凌能不能做好宗主自有他的命数,敛芳尊既然决定了加入姑苏蓝氏,往后目光该多放在蓝氏为重。”


  “舅舅!”金凌还是追了上去,他心里有些难受,小叔叔并不是那样的人,舅舅一直都明白的呀,今日为何……


  金光瑶看着蓝曦臣,两人与江澄相识多年,纵然有些陈年旧事隔在中间,到底不曾撕破脸皮,便是以往金蓝聂三家来往密切,金光瑶却与江澄私交尚可。他按着蓝曦臣的手臂,叹道:“大抵是因为观音庙时的旧怨吧,金子轩虽然不是我所杀,却是替我去穷奇道的……”


  蓝曦臣抬手握住了他,道:“我倒觉得与此无关,江澄何等精明,若要向你报仇又何须等到今日?也或许……他是有意提醒你要防备周遭。江澄一直关注着魏无羡的一举一动,怕是也察觉了聂怀桑牵扯其中,他二人的目标都是你,江澄作为正道盟友,言语中透露些消息出来也正常。”


  金光瑶舒了口气,道:“二哥说得有理。”


  待金凌回来时间已不早了,他脸上褪去了面对江澄严厉时的怯懦,惊喜道:“小叔叔,我舅舅答应了明日才回去呢!”


  “也好,夜深露重不便御剑,咱们也该回了。”金光瑶牵上了金凌,又看了看蓝曦臣两手满满当当的吃食玩物,眼里含笑道:“劳烦泽芜君。”然后先迈步离去。

  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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